暖汝

【晏晏】江澄个人

 



观音庙之后的一点无依据猜测

雷点:

      

  1. 有还丹操作,无金丹真相操作
  2. 有双杰过去的提及
  3. 有ooc

  4. 有原创角色几位,其一江澄娶了她

 

 

 

 

 

 

 

金凌

      金光瑶身死,金凌刚刚继任宗主,地位不稳,人心惶然,几位长老虎视眈眈地盯着金小宗主,江澄安置好莲花坞的一干杂事之后骑着一匹快马一身轻装上了金鳞台。

      金光瑶把金家管理地很好,各项交接他似乎早有预见地做了处理,江澄甚至从他留下的书信里发现了专门写给金凌的几封,事无巨细地交代了身为宗主的经验,言辞间全是对金凌的教导和期盼。让他意外地是居然有一封给他的,寥寥数语,只言让他毁掉留给金凌的信件。

      物是人非,他看完了信件之后唤人取了火折子烧掉。

      只觉得这一堆破事要把他细细密密地埋起来,有些喘不过气,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开始批改新的文书,金凌学的很快,但初初上手,有些事务他还是不大放心放手让金凌直接去做。

      事必躬亲,金凌执掌金氏的第一年,江澄就在金鳞台住了一年,天天被众多繁杂事务压在身上,常穿的紫衣宗主袍被他妥帖地收了起来,金凌又总说他穿白衣好看,白衣点墨,沾染了不少墨水他懒得去洗,又总宅在金凌的宗主室内闭门不出,时间一长,周身的气息随和了一些,也没有那么生人不近了。

      他来的第九天,金家有长老纠结了一批人逼进了宗主室,一脚踹开门就看到了莲花坞号称在闭关的江澄在埋头批改公文,见他们冲进门还有空笑笑,就是那笑容看着让人胆寒,还未开口便都退了出去。

      他们只当江澄在闭关准备向金凌发难,没想到这人做到了这步,天天套着件客卿的衣服在金鳞台坐着。

      一家的宗主在另一家批阅公文,他是金凌的舅舅也其实不合理,江澄都知道的,就是不太舍得,金凌还小,有些事情还可以慢慢教。

      恶狠狠的流言铺天盖地,江澄也听到过一些,不过还没人敢讲到他面前。

      但时间长了总有不长眼的。

 

      江宗主这是要取金凌代之,金陵金家迟早要改性江哦,人心不古哦。

      我看这江晚吟也不是什么好人,听说了么?他那金丹是他师兄的,就是那个夷陵老祖魏无羡啊!

      想当初这魏无羡也算是青年才俊,若不是失了金丹,也不会走那邪路,害的那么多人惨死,哎你说,魏无羡那金丹,真的是自愿剖的吗?

      不见得吧,你看那江宗主,啧啧啧,逼魏无羡也不是没可能啊。

      你们瞎说什么,马上给我滚出金鳞台。

      金凌快气死了,他方才见过几个小的世家的宗主,自觉处理地没有遗漏,激动地跑来向江澄讨句夸奖,还没回到偏室,就听到了那些言论,怒斥了那两个人之后小金宗主怒气冲冲地向主殿走,还没迈出一步就看到不远处的白色衣角。

      不是金家的金星雪浪袍,也不是江家的紫莲纹服,是他舅舅那沾了不少墨汁的白衣,金凌突然觉得浑身很冷,刚刚的兴奋和愤怒都荡然无存,他一定听到了。

 

      修真者耳目比寻常人是灵敏许多,他在这里读云梦的家信,从那两人刚开口就听到了,只是不在意。他这么多年名声总不算太好,心狠手辣,阴郁深沉,也不是不在乎这些东西,只是跟更重要的比起来,他没那个心思顾虑别的,江家和金凌能好好的,就已经很好了。

      那些浮世虚名,人情过往,轻飘飘地沉下去,最终还是堵在了心口。

      抬手唤了金凌,是该回云梦了,临走前还是得跟金凌好好交待几句。

 

谢梨

 

      一路上江澄还是骑马回的,一身白衣慢悠悠地在山林里溜达,山林空旷,毓秀十分,灵气很充足,他坐在马上抱着剑沉思,金家和江家如今都还安稳,没了让他操心的事,久违地生出了一股子仗剑江湖的豪气。

      不远处却听到了刀剑和呼救的声音。

      江澄就是这个时候遇见的谢梨。

      是个姑娘,一身紫衣,凌厉的剑意极盛,身法轻快,正舞着剑借一支树枝的力量翻身利落地刺向一人。是个剑修吗?

      顺顺利利放倒了之后抬眼看到了江澄。

      兄台!帮个忙!

      他刚刚听到呼救,弃了马直接御了三毒过来,赶到大约一瞬就明了了局势。

      进山的大户小姐正躲在树后哭哭啼啼,抢劫的山匪正在被那路见不平的女侠暴打。

      刚刚的呼救,是山匪的。

      江澄脸色变了变还是收剑加入了战局,活人不比邪祟,他出手克制了很多,这种畏缩着不敢用尽全力的战局对他来说很久远了,以前师兄弟们切磋的时候存了心不想伤师兄弟,他每次都没敢用全力,他十七岁以后遇见的战斗都是动辄要命的,不敢有一丝懈怠。

      谢梨意识到他没用全力,轻飘飘几个身法腾挪到了他身后。

      “我帮你护着背后,你也得帮我照看。”

 

      一群山匪很快就被收拾完了,江澄抱臂在一旁看着谢梨从小包裹里掏出一瓶药扔给那群山匪,      “上好的伤药,回去养好伤就做个正经营生,再让我发现你们为非作歹,下次砍的就是头了。”

      他自小在仙门世家长大,其实有些不太懂女孩的行为,有些感觉好玩地观察,那女子江湖气很重,很是肆意潇洒。

      谢梨给了药,赶了人,抱着剑郑重地冲他拱手,语气却跟姿势不符地轻快。

      “我叫谢梨。”

      “云梦江晚吟。”

      跟谢梨告别了之后意外发现江澄的马丢了,原计划一路看看风景慢慢回云梦彻底成了泡影,他的钱粮全在马上随着那批跑丢的马消失地无影无踪,虽说早已辟谷但好歹还是得住宿的。

      江宗主扬天望了一会云彩,觉得自己当真是个劳碌命,还是回去吧。

 

江涟

 

      云梦现在的首席弟子江涟,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一年终于迎来了他们宗主,他提心吊胆了一年,总怕江澄不回来了。

      江涟自小被江澄养着,他是孤儿,江家某个旁支,父母死在了温家血洗莲花坞,他被母亲藏在一艘小船下,凭一根莲梗在染红了的莲池里泡了两天,快要熬不住的时候一个被温家抓来采莲的老头发现了他,藏了起来,直到几个月过后江澄来寻他,少年脊背单薄,面色苍白,却对他招手,我带你回莲花坞。后来又收的内门弟子,就大的带小的,磕磕绊绊一起随着莲花坞的重建长起来的,观音庙那次他跟着江澄,眼睁睁看着他自小仰仗的那个人,在众人面前半分尊严不要地痛哭,少年心思重,他思来想去一年,总怕江澄想不开去还了金丹自此再也不回。

 

      这下听说江澄回来了,直接笔一扔也不顾堆积的公文散落一地,欢天喜地地奔了出去。

“师父!”

      江澄收徒很少,因为年轻,也因为实在没那么多精力。现下被四人团团围住还是让他觉得有点头疼,很开心,但是要忍住。

      “一个个的不修炼了么,围着我干嘛!江涟,带你师弟们去校场!我要验收一下你们这一年是否有进步了。”

      少年一个个叫苦不堪,脚步却仍是雀跃的。

      江涟跟在江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着三个走得歪歪扭扭像是没有骨头样子的师弟。

      一声暴喝,“没长骨头是么?一人围着校场先跑五十圈!”

      “是!大师兄!”

      江澄坐在主位看着校场上几个弟子比试,有些进步,但都不是很大,肯定是这一年只顾着在水里扑腾没能好好练功,思考了一下。

      “江涟,你也去给我跑百圈,身为大师兄不知带着师弟们练功,一年了才这点进境。”

      “是!”

      江澄有点奇怪这江涟受了罚怎么这么开心,只当他皮痒了也不甚在意。

 

魏无羡

 

      云梦与姑苏的交界处怪事频发,总有村民在山上失踪,江澄点了几个弟子前去查探,是一个三百年的蛇妖。

      在夜猎的时候看到蓝忘机和魏无羡的时候江澄不怎么吃惊,却还是僵了一下,手下的三毒停滞的那下到底被那邪物发现了破绽,利爪凌空冲着他面门直来,却被一只玉笛拦住了。

      魏无羡看他快被伤到,只来得及扔了手上的陈情替他挡了攻击,蓝忘机还在远点的地方。

      这下自己却是很快被包围了,他调动着身上微弱的灵力躲过两次攻击,江澄已经紫电出手扫清了他身边的邪物。

      魏无羡看着他,最终只呐呐道,“谢谢。”

      江澄不看他,只收了紫电把陈情扔给他,“只当我欠你的吧。”转身去找江涟会合。

      魏无羡怔忪一瞬,揉了揉脸,冲他背影唤他,“江澄,你别这样。”

      “那我怎样?”

      蓝忘机适时地出现在了他身后,两个人一起盯着那个单薄的身影,魏无羡转身伸手抱着蓝忘机的脖子,很轻地开口,“二哥哥,江澄他不愿与我好好说话。”

      “不说了。”

      “我想等他想开。”

      “好。”

 

 

谢梨

 

      蛇妖性烈,又是修行了百年,但也不是很难,小怪除尽他们设了阵法,蛇妖被降只是迟早的事。

      此刻却生了些异端,江澄持剑守阵,却听得一人的一声尖叫,还有些耳熟。

眼神示意江涟前去查看,不久竟带回来了谢梨。

      谢梨被困在鬼打墙里两天了,刚刚竟有碗口大的蜘蛛成群结队地爬了过去,吓得她惨叫一声就爬上了树,误打误撞被发现然后被江涟救下,还刚好遇见了熟人。

      “江晚吟!”

      “谢姑娘是不要命了么?”

      “我真的不知道这里的居然是妖,真的!我一凡人,剑法再好也不敢玩命啊!我就是听村民讲有人失踪上来找人!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当然知道的!”

      “......”

      “真的。”

      “你竟不是剑修?”

      “不是啊,我自小练剑,却跟修炼没半点缘分,索性一心练剑了,不信你自己看。”

      江澄的一只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一点灵力也没探查到,看着谢梨的眼神若有所思。

      事情结束后谢梨被江澄带回了江家,山上妖毒瘴气重,她没有防备呆了两日,被带出来的时候已经算是强撑,看江澄他们斩了蛇妖之后就利利索索地昏了过去。

      江澄只能把她抗回了莲花坞。

      谢梨在云梦养了三月,体内妖毒排尽之后成了江澄的道侣,并将于半年后成亲。

 

 

 

金凌

 

      金凌从江澄离开金鳞台已经半年没见江澄了,登门的时候却远远地看到他舅舅和一个女子在街上闲聊。

      他远远看着江澄手上拿着许多小纸包,那个女子还在跟路边小商贩搭话,却又是买了几个小的吃食,直接递到了江澄嘴边,江澄居然还张嘴吃了。

      金凌呆在了当场,有点神思恍惚地飘进了莲花坞。

      “江涟,我今天出现幻觉了你知道吗?”

      “你是看到师父和梨姑娘了吧。”

      金凌转过头,发愣的双眼终于有了点神采,“啊?”

      江涟叹了口气,“你呀,半年不来莲花坞错过了吧。”

      然后他从江涟口中听到了谢梨。

      岭南谢家,非仙家世家,崇尚剑法,谢家剑法可以称得上精绝,江澄便偶尔与谢梨在校场切磋,不适用任何灵力,纯粹刀剑,打的酣畅淋漓。

      “等会,你是说,我舅舅想要一个能跟他过招的?”

      “你误会了,你听我继续说下去。”

      “谢梨在莲花坞住了两月,日日有人登门求助,求的不是宗主,是她。”看金凌一脸扭曲不可信的表情,江涟补充,“都是凡俗之事,莲花坞不便插手。修仙之人斩尽凡缘,凡尘之事不可多加过问,莲花坞可以除尽云梦邪祟,护佑一方平安,可若是凡人与凡人相欺相辱,不可插手,山匪盗贼杀人越货,于我们而言那是人间疾苦,不可碰,用灵力去欺压旁人,便是违了天道,阿凌你应该懂这个道理。”

      见金凌点头,江涟继续讲了下去,“梨姑娘无半分灵力,行侠仗义的心却无比坚定,又能审时度势,聪颖无比,你猜师父从她身上看到了什么?”

      金凌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脚步突然凌乱起来,向后退了几步,却又被江涟扯住了衣袖,眼神里写满了他看不懂的情绪,对视了一会之后,金凌哑着嗓子开口,“我舅舅他决定了吗?”

      “宗主已有半月不曾用过灵力了,只日日陪着梨姑娘在云梦闲逛,我想他很羡慕并向往梨姑娘的生活吧,他曾经也可以活得肆意的。”

      所有人都当他没了金丹什么都做不了,他惶然不知去何处倾诉,所有都只得沉沉压在心口。

      金凌那日不曾留宿,匆匆和江涟告别了之后就出了莲花坞,一路远远地看着江澄,江澄一直没发现他,当真是撤去了所有灵力。

      云梦多雨,这会已经又开始飘雨了,雨势不算小,江澄出门没带伞,这会被谢梨扯着躲进了一个商家的屋檐下。

      金凌掐着避水诀看他俩狼狈躲雨,又互相嘲讽对方狼狈,突然觉得自观音庙之后,他很久没见江澄这么自在过了,像是卸去了什么重担。

      想通了之后他在漫天大雨里离开了云梦,回了金鳞台。

      第二日金鳞台送来的各式珍稀药材堆满了莲花坞的半个九曲回廊,连带着送来的还有金家重金聘来的一众医修。

 

 

 

魏无羡

 

      收到江宗主将于下月初九大婚消息的时候魏无羡正在打坐。

      他金丹离体的第二十年,在三个月前被江澄又塞了回来,灵力在体内周转的感觉久违而又熟悉。

      他却开始做噩梦,梦里全是十八岁的魏婴掐着他的脖子冲他喊,你怎么敢要回来。

      梦里的魏婴面色苍白,眼睛通红,死命掐着他只是质问,他拼命挣扎开之后那人也卸了力,只是瘫坐在地上,不停低声念,你怎么敢要回来。

      他在梦里日夜和从前的魏婴对峙,却难以开口。

      不是他要回来的,莫玄羽这副身子底子实在太差,资质不够结丹他便用鬼道,鬼道反噬,怨气入体日夜折磨着他,终于有一日在夜猎中直接昏倒在地了。

      醒来的时候蓝忘机守着他,眼神里却写满了愧疚,他看着蓝湛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下意识去逃避。

      这次醒过来的感觉太好了,好过了头,没有了之前沉沉的感觉,灵力流淌,四肢百骸都是舒畅的感觉。

      “蓝湛你做了什么!”

      急急探查之后发现蓝忘机的灵力运转正常,他面上松了口气心却直直地坠了下去,只能抚着蓝湛的手不住声地说话。

      “你金丹还在就好,那就好。”

      只可能是江澄,只有江澄。

      他狂奔在云梦的街道上一路奔到莲花坞的门口,被江涟拦下。

      “阁下哪位?”

      魏无羡抬头看着莲花坞的大门,又看一眼江涟,“云梦魏婴魏无羡,求你让我进去看看他。”

 

 

      江澄还在睡着,金凌见他只冷哼了一声就出了门,谢梨不在,在校场替江澄监督,今日是莲花坞考功课的时候。

      谢梨不太想见魏婴,他们二人的恩怨太重,她不能也不想评价,只是满脑子都是江澄剖丹那日痛极握着她一双手呼痛,阿姐我好疼啊。结束的时候谢梨的眼泪落到他脸上,意识回笼片刻江澄抬手替她擦了眼泪,就昏死了过去。

      

       魏婴进房的时候江澄还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眼睛闭着,躺在那里身上没有多少活气,剖丹过程九死一生,他痛得近乎昏迷却也只能强行清醒着,哪怕他早已提前几月不再用灵力,用着金凌送来的各式灵药,却还是虚弱成了这样。

      

      魏无羡呆着看了一会,没敢叫醒江澄,只虚握住了江澄一只手,半晌之后突然泪如雨下,
      “师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江澄一直没醒,他在江澄房里坐了半天,最后红着眼睛出了莲花坞,蓝忘机在门口等他,手里拿着他的随便。江涟立在门口,看他离去的身影什么也没说,人影不见之后愣是吐出了一口血。

 

      两个月后魏婴他收到了江澄的婚贴。

      当日的梦里那个魏婴不再掐他脖子,只是很小声地喃喃,这样也好,之后便再未出现过。

      少时的魏婴于他而言便真是前世了。

 

 

 

江澄

 

      江涟是江澄大婚当日最忙的那个,宾客,礼单,座次致辞统统都压在了他身上。

      江澄带着谢梨去了祠堂,两人不知在内说了什么,出来时眼睛都红红的,却都在笑,紫电没了灵力只是一枚普通指环,此时戴在了谢梨的手上。

      金凌在夫妻对拜的时候哭了,他一哭引得江涟三个师弟也哭了起来,江澄的脸沉了下来吓得四师弟哭得打了个嗝,一下子又把剩下三个逗笑了。

      总归喜事。

      江澄在大婚第二日召集了江家子弟宣布将退去宗主之位,由大弟子江涟继任,待各项交接事务继任仪式完成后他会带着谢梨开始游历。

      谢梨是江湖儿女,他也终于捡起了很早之前被他放下的仗剑天涯的意气。

 

       离开莲花坞的前一夜他带着谢梨不舍地又转了一遍莲花坞,指着各处跟她讲少年时期。

       魏婴是偷偷潜入的江家,江家门生认得他,也知打不过也赶不走,只通知了江涟就任他去了。

       送谢梨回房后江澄出了房门,站在庭院里盯着树上那个黑影子。

      “下来。”

      “为什么?”

      “金丹么?我不需要了。”

      “为什么?”

      “魏无羡你有完没完,我不想要了行吗?”

      魏无羡仍是固执地问为什么,江澄卡了一下,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明白。三毒在手斩尽贪嗔痴,我以为你会明白的。”

      很久他们俩没有再说一句话,最终江澄开口,“三毒斩尽贪嗔痴,你当我斩不断自己的贪嗔痴吗?你真当我没了金丹什么都不行么?魏无羡,多久了啊,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魏无羡握着随便,第一次对上江澄彻底不知道怎么开口,终于无话可说。

 

 

 

江慎

      凡尘时光总是很快,江家小公子出生在九月,取名江慎。

      江澄很仔细地跟谢梨解释名字,“江家家训明知不可而为之,我很多年后明白了,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将来可,慎言慎行,却也不能失了江家的风骨。”

      谢梨听了后亲了亲孩子,然后很认真地看着他开口,“夫君所为从未丢过江家的风骨。”

      江慎五岁那年他带着妻儿回了莲花坞,谢梨怀里还抱着一个江应惜。

      云梦在江涟的管理下非常好,已经做了五年宗主的人,看到江慎亢奋地不行,抱着举了很久的高高,却只两只手捧着江应惜一个劲地叫小师妹,足足叫了一个刻钟,直到江澄终于忍不了他那副蠢样子,熟练地抱走女儿只留下了徒弟哀嚎。

 

      江应惜那些年被宠地无法无天,性子一刻都安稳不下来。

 

      两人在江慎十五岁那年被送去了蓝氏听学,去之前他阿爹笑的像个狐狸,一边乐呵呵地给他收拾东西,一边又像是幸灾乐祸地偷笑。

      去了蓝家你就知道挑食有多不对了。

      他安安稳稳地完成了听学,中途除了偷偷烤了几只兔子没干过什么大的出格的事,烤的兔子也全进了应惜的肚子,被罚却是他一个人受罚,总归一肚子气,回了莲花坞就告了状,江澄摸了摸俩人的头,却也没个说法,只让他俩去厨房取莲藕排骨汤喝。

      江澄的身体已经不太好了,他早就知晓阿爹情况不同,生于仙家却从不用仙法,金丹也失得莫名,剑法卓绝却从不用家中那柄上品仙剑,他幼时同江澄一起洗浴,看过他身上不少伤疤,他很心疼却不敢问,三毒圣手江晚吟,茶馆酒肆说书人常提起这个名字,那些人所讲没有与他阿爹相符之处,却又处处透漏着那就是他阿爹。

      他在酒肆传言里拼凑出了他阿爹年轻时的样子。

      又觉得什么都不如去问他表哥,金凌年岁逐年增长,越来越像江澄,只盯着他不言语,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阿爹阿娘不怪他,但我不肯不恨他,他害我孤苦,早失双亲,爹娘没错,我也没错。”

      “舅舅想来也是不怪他的。”

      “你离那些恩怨太远,就别记了吧。”

 

      江澄给他取字行止,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对他的期待不言而喻。

 

      江澄去世的那天他已经而立,谢梨带着一双儿女在灵前守着,摘下手上的指环递给了一旁哭得泣不成声的应惜,紫电认主,紫色的电流在指间滚过一圈。

      谢梨说,不用问了,你父亲的人生你猜的都是对的。

 

      停棺七日,莲花坞门口一直站着一个身着玄衣的人,面容很年轻,江涟派了一众门生挡在门口,下了令拼死挡着,他若动手便打。

      

      “我倒要看看老宗主去世当天他要伤我江家多少门生。”

       魏婴提剑的手终于无力垂了下去。


      云梦阴雨连绵,他淋着雨继续站着,最终还是谢梨出来给他递了一把伞,谢梨已经不年轻了,脸上嘴角眼角鬓发,都染上了点年老的意味。

      他想起很久之前他见过谢梨,二十多年前了吧,他四处游历,在一家客栈看到了谢梨,谢梨那时刚怀上江应惜,孕吐地厉害,又挑嘴,有气无力地趴在厅堂的桌子上,他听到江澄跟店家借厨房去给谢梨做饭,他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楼下那一家子,江慎很乖巧地坐在谢梨身旁,三岁多的奶娃娃,一双杏眼跟江澄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买了个糖人走近了他们,谢梨看到是他只轻声打发了江慎去一旁先玩着。

      那年谢梨说什么呢。

      她说我初识江澄第一眼就喜欢,但总觉他从我身上在看别人,想来是你,她说了一半,看了魏婴的脸色,你怕也不信他心里有你,我凡人一个,不敢妄图能跟他结一世的缘,就只求问心无愧,在江家三月,我很惊喜地发现,他眼里有了我,只是我,不是在缅怀什么人。他多好猜,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后来剖丹改命,他向来骄矜,也不是不想欠着你什么,他什么都不欠你,他说只是因我无法结丹,只一句我就懂了,凡尘夫妻共白头,她说我只自私了那一次,我没有拦他,我想同他在一起。

 

      魏婴只是听着,手里把玩着陈情,睫毛低垂看不出神情,良久之后谢梨问他,“夫君快回来了,魏公子不走么?”

      这是在赶人了,他只能仓皇而逃。

 

      他哑着嗓子开口道谢,“谢谢江夫人。”

 

 

       魏婴直到下葬那日众人散尽,才终于能够走近了石碑,他埋在了江枫眠和虞紫鸢的身后左侧,右侧是江厌离的衣冠冢。

      江涟说得是对的,江澄身死,他与江家最后的缘分终于没了。

 

      最终还是蹲下身看着石碑,江晚吟之墓,啧,真够简陋的。他把头轻轻地靠在墓碑上,沉默了很久。

      那年他被虞夫人罚,挨鞭子时候江澄冲上来替他挡,后来就是两个人一起被打,打完罚跪祠堂,回房互相上完药,两个少年也是这样头抵着头,一个抱着另一个,信誓旦旦,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

      只是永远也赶不上江澄的下辈子了。









一点胡言乱语,江澄身上遗憾太多,那颗金丹于他不是亏欠,他不欠魏婴的,但是不愿留也不想继续用是真的。

写这个是一个猜测,江澄自小也有侠心,可惜宗族家仇缠身,所有人都以为他没了金丹一事无成,我偏要写他遇见了不是修士的谢梨,同样无羁自由,江澄想开所有谢梨是个契机,他确实在谢梨身上看到了魏无羡的影子,但更多的是看到了一种新的活法,所以他爱上谢梨是迟早的事,是真爱,不是替身,澄对魏婴的箭头早就被磨没了,这份情谊也是埋在了旧事里,笔力不够写的乱七八糟。

江慎不打算掺和父辈的恩仇,他对魏无羡不评价,他只是好奇,纯粹对于父亲的过往的好奇,他在拼凑过往里知道了金丹的真相,只是没提,觉得不需要。

江涟是江澄自小养起来的,云梦首徒,他对魏婴很复杂,江澄活着的时候揣测江澄心意对魏婴,江澄身死他看来魏无羡和江家半点关系都没了,所以他对魏婴前后态度转变。

金凌更复杂,他当然恨,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始终相信,十八岁那年的魏婴剖丹给江澄,不只是为了报恩。

他以前真的把江澄当自己命一样护着的。

重生的,就当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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